歐尼與他的筆記本

The Trust That We Don't Have To Talk.12

《無須言明的信任》12

The Trust That We Don't Have To Talk.

逆襲組(Credence/Graves)以及葛林戴華德
原著向,時間點為第一部電影之後。

※包含原創咒語、魔藥與部分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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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熔毀

清晨時,天剛亮,陽光從逐漸聳起的高樓間照進街道,顯眼的金黃將街道切分成工整的方正。蒂娜早早就離開了公寓,她在陽光照不到的巷子裡幻影移行。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抵達伍爾斯沃大樓。那時蒂娜就站在敞著門的主席辦公室外頭,聽著那些偶爾提高分貝的爭論。皮奎里沉默的時間比她說話的時間長,蒂娜猜不出來皮奎里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還是她其實也是看在葛雷夫的面子上,始終沒對國會裡養著的怪物發難。一直到那些正氣師都逐漸變得氣憤難當的時候,皮奎里才幽幽的告訴那些正氣師:魁登斯.巴波會待在他的牢房裡,他哪裡也不會去。


昨晚發生在伍爾斯沃大樓大廳裡的騷動很迅速的就被平息,而考慮到魁登斯的特殊性,國會的修正師和修復師都還在附近的區域工作。身為正氣師,蒂娜也經歷過很多事,壓力與危險對她來說並不是十分糟糕的(可是還是讓她會胃痛)。但她就不懂為什麼一旦扯了魁登斯,什麼事都變得充滿惡意和疏離。就連關於魁登斯究竟應該被關在哪裡,部門裡其他派系的正氣師都能和皮奎里爭論上好一陣子。


那時蒂娜就站在敞著門的主席辦公室外頭,聽著那些偶爾提高分貝的爭論。皮奎里沉默的時間比她說話的時間長,蒂娜猜不出來皮奎里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還是她其實也是看在葛雷夫的面子上,始終沒對國會裡養著的怪物發難。一直到那些正氣師都逐漸變得氣憤難當的時候,皮奎里才幽幽的告訴那些正氣師:魁登斯.巴波會待在他的牢房裡,他哪裡也不會去。


蒂娜抿著唇,她那時才開始理解為什麼魁登斯總是不敢要求任何事。就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請求皮奎里將魁登斯釋放。她只能祈求世界能給予那受盡苦難,但仍為了一點希望在努力的男孩一點點溫柔就好。


魁登斯夢見了他不曾夢見的,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在深沉的夢境中看見沼澤和深水。在夢裡,他看著自己赤著腳走在泥濘的地面上,面對即將到達盡頭的路,他沒有停下,直到踏進沼澤,最後不斷下沉。深淵底下的黑也變得很近,幾乎是令人窒息的緊迫盯人。在光線變的忽明忽滅時,魁登斯才終於感覺到他離沼底深淵毛骨悚然的黑並不遠,水會擠壓著他肺裡的空氣直到他死去。所以他驚駭的醒了,接著牢房裡的潮氣襲向他的皮膚,魁登斯混亂而錯愕的環視周圍。在魁登斯正搞清楚自己被人關起來之後,他才終於看自己衣服上大塊大塊的血漬,還有他手上沒有清理的污痕。


在蒂娜用魔法查詢著被施予防護魔咒的牢房所簽下的進出權限名冊時,魁登斯突然醒過來。魁登斯漸漸想起他昏睡之前發生的事情,每一個時間點都像一張張的照片飛進他的腦海,不安和可能失去葛雷夫的恐慌瞬間佔領他的思緒,自己的意識再度被某種快速膨脹起來的東西擠壓,卻有種被切分開得來的感覺。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爆炸了。黑霧沉重的像混了水的沙子被甩在牆上發出轟然巨響,連魁登斯自己都嚇一跳,當他發現的時候,防護魔咒已經被砸出了誇張的巨大裂痕。呼之欲出的暗黑怨靈發出震耳欲聾的巨大咆嘯聲,魁登斯勉強凝聚,但是很難。


記憶圖像縱橫交錯,血紅在一片黑中顯得異常真實,葛雷夫的血溫熱異常。他腦海裡烙著葛雷夫帶著歲月痕跡卻依舊堅實的身軀和帶著傷痕的肌膚,死神在魁登斯耳邊低語。他憶起自己抱著葛雷夫,並聽著男人在他耳邊低語。葛雷夫給了他未來,他給了葛雷夫安全。就算葛雷夫先生不這麼想,他也早已將葛雷夫視為他生命的另一半。男人逐漸失去體溫的身軀像是要將他的生命血淋淋的一分為二。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難道神還要奪走他的葛雷夫先生嗎?


蒂娜被突然間炸開的暗黑怨靈嚇了一大跳,差點跌倒的她驚駭地舉起魔杖立刻將保護咒語上的裂縫補上,暗黑怨靈在牢籠裡哭嚎著,聽上去恐怖而哀戚。


「魁登斯!冷靜點!葛雷夫先生已經沒事了!」蒂娜警戒的盯著看上去隨時都會被撞破的防護咒語,她對著待在裡頭的魁登斯大叫,試圖幫助他安靜下來。


「魁登斯!你聽得見嗎?葛雷夫先生在診療室!他沒事了!」


像是真的聽見了蒂娜的聲音似的,暗黑怨靈震耳欲聾的咆嘯漸漸緩和下來,濃黑的流體滑落地面,魁登斯捲縮在偌大牢房裡最遠的角落,臉色蒼白的抱著頭,極為痛苦的用仍帶著血漬的手刨抓著自己。他仍然努力的在壓制暗黑怨靈。很顯然的,差點失去葛雷夫這件事讓魁登斯動搖了。


「我能、我能見他嗎?」


魁登斯的聲音聽起來不像他,男音因為混和了砂土的嘶聲而變得破碎可怖。蒂娜掌心滲出些許汗水,她是害怕的,儘管她已經能接受魁登斯,但面對這樣的失控她還是沒有自信能全身而退。


「葛雷夫先生還沒辦法下床。」

「他傷得很重嗎?」

「是的,但並沒有危及他的生命。他只是很虛弱。」


蒂娜觀察著魁登斯和地面流竄著的沙霧,像是在彼此鬥爭對抗似的。坐在簡床上的魁登斯顯然很痛苦,他不斷地發出細碎的呻吟或是哭聲。


「我、我救到他了嗎?金坦小姐。」


葛雷夫在消失之前拋下來的話和他堅定不移、相信自己絕對會找到他的眼神。如果葛雷夫先生是因為那個欺騙了他和所有人的黑巫師而死,那魁登斯就算是用盡氣力,也會將那可恨的凜冬給撕裂。


「你成功了,魁登斯。葛雷夫先生只要能自由走動,我保證他會第一個來這裡。」


蒂娜對於魁登斯能在這樣的狀態下維持理智感到佩服,同時魁登斯因為自己的話而漸漸穩定下來,雖然他看上去還是十分難受和虛弱。魁登斯從未覺得如此難受,他艱難的深呼吸,讓自己能更順利更清晰地感受到體內那無以言狀的黑暗是何其巨大。在他完全收束了那瞬間失控的黑暗之後,魁登斯暈呼地想自己說不定已經漸漸要被那黑暗的自己吞噬殆盡了。


而後,魁登斯花很多時間在回憶。那些關於葛雷夫的記憶就像是在黑夜中的高吊著的路燈散發著白色的光暈,儘管只有些許記憶包含著的低語,大多都是靜態的凝視。魁登斯仍然樂此不疲的記存著。遇見葛雷夫之前,他就早已知悉自己生命歷程可能遠比其他人要來的短的魁登斯,在遇見葛雷夫之後,只希望自己能為他所用。他既非莫魔、亦非巫師,就算是一件物品,只要能派上用場,他也願意為了僅存的那一點理由揮豪自己。


魁登斯曾經以為自己只是想在那名為珀西瓦爾.葛雷夫的皮肉上尋找認同,所以才被葛林戴華德所利用並受到欺騙,直到那同樣也對他好、真正的葛雷夫回來找他,他才意識到那是罪惡的貪婪發出的馨香,美好未來以及對生存的渴望全然擄獲了魁登斯。為了能留在葛雷夫身邊,他逃開了他應當領受的死亡罪罰。儘管他是如此明瞭,非人非魔亦非巫的自己是沒有資格待在像葛雷夫這樣優秀而偉大的巫師身邊,但他仍然恬不知恥的渴望著,因為這當中包含了更多不該發生的扭曲愛戀。



先是一道不自然的白光出現在葛雷夫面前,然後是灰色的廢墟在他的視野中展開。


葛雷夫矗立在他自己的灰色夢境裡,只是這一次沒有了漫天飛散的灰燼、陰魂不散的葛林戴華德以及那彷彿會滴出黑墨、絕望卻又溫暖的魁登斯。但面對眼前的斷垣殘壁,葛雷夫卻沒來由地失望,它們沒有復原。環視周圍,斷裂斑剝的鐵柵欄、滿地的碎裂玻璃,還有一道橫亙在馬路上的壕溝。望向天空,飛行機器發出的巨大蜂鳴聲在遠處鳴響、突然斷裂消失的積亂雲切斷了天空。失去的、被改變的,都不會再被復原了。


然後診療室的白光滲進葛雷夫昏黑的視線裡,他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白光。魔藥烹煮過後的蒸汽氣味緩緩地滑進他的鼻腔裡,葛雷夫痛苦的低吟一聲。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但失血過多的他仍然感到十分虛弱。他睜開眼睛,身邊正在為他準備生骨水和血果湯的治療士便立即過來查看葛雷夫的狀況。


治療士告訴葛雷夫關於他的受傷情況和他本來預想的差不多,他的傷確實是因為不正確的消影術導致的外傷。治療士說這樣的狀況很少見,通常都會因為失去肢體或是半身而死亡,很少有這種大面積撕裂傷。葛雷夫的左手、左腳有骨折,左腹有大型撕裂傷,要是他沒控制好進出法術的時間點,說不定整條腿就沒了。


葛雷夫的外傷讓他在床上躺了兩天,血果湯幾乎吸走了他的體力,但這能幫助他恢復,不然他可不知道得修養上多久。生骨水仍然在緩慢的作用,然而在疼痛逐漸成為可以被短暫忽視的感覺之後。葛雷夫才意識到,縱使葛林戴華德在他身上留下的所有印記、咒語全都沒有了,他也無法擺脫這一切,無論他是多麼的希望這一切都是魔法帶來的副作用。葛林戴華德留下了一部分的東西在他這裡,關於傷害、撕裂和侵占,不可逆的記憶與痛苦。那是令人沮喪的。


但魁登斯還在。


那個男孩像是被葛雷夫遺留在記憶裡生長的花。在他從葛林戴華德手中被救出來、修養直到出院之後於事件報告書中讀到的時候才登然想起,他當時很需要一個錨點,好區分出自己和葛林戴華德,即便葛雷夫只是短時間的被完全佔領。


失去葛林戴華德的控制像是失去了半身,彷彿被撕去一半的靈魂慌亂的幾乎潰散。魁登斯就像是擁有他人所不知、關於葛雷夫的私人事情的線索。沒人知道葛雷夫會私下尋訪魁登斯,年輕、具有天份卻因為暴力和壓抑失去了魔法的年輕巫師。而他不該再讓魁登斯就這麼任由暗黑怨靈繼續這麼侵蝕下去了,如今他已經徹底擺脫了葛林戴華德,他恐怕會回來找他想要的暗黑怨靈,那他更應該讓魁登斯盡快擺脫這個麻煩。


第三天,葛雷夫終於擺脫了那令他瘋狂昏睡的血果湯,而他也一大早就嘗試從治療士手中逃走。他記得他昏過去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魁登斯淚水滿布的臉,莫里斯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擔心。不僅是擔心魁登斯失去控制暗黑怨靈的能力,更擔心他會做出傻事。而且他還不確定自己比較擔心哪一個。就在他第五次試圖說服頑固的治療士讓他至少去交代些事情的時候,蒂娜便風風火火的跑來探視葛雷夫了。


「噢!葛雷夫先生、我是說、長官。太好了你今天是醒著的。」


蒂娜看上去有點憔悴,而且她急壞了。葛雷夫冷著臉,假裝自己剛才沒有想對治療士大叫,並且希望自己冷靜的表情可以稍微緩和蒂娜急躁的情緒。


「慢慢說,我在聽。」

「希望你已經可以下床了,魁登斯他——可能需要一些幫助。」


深呼吸過後的蒂娜聲音仍帶著些微顫抖,讓人都以為她的聲音一直都是這麼抖著。葛雷夫聞言蹙起了眉頭,他突然想起自己不曉得瘋狂昏睡了多久,在他自己被送進來之後魁登斯又去了哪裡。葛雷夫的腦袋裡滾過無數可能性,最後的結果都會是國會下層的牢房裡。葛雷夫決心無視治療士的阻止,掀開被子,而在他準備下床的時候才發現全身的傷口都還是該死的痛。


「他在哪裡?」


蒂娜扶著似乎全身都在痛的葛雷夫離開診療間,走出醫療中心之後便立刻幻影移行到了魁登斯所在牢房外頭。葛雷夫敏銳的感覺到此時的牢房比平時都還冷一些,在他們踏入監獄層的時候,葛雷夫才知道情況到底有多糟糕。


關押魁登斯的牢房外層有厚厚的保護咒語,裏頭是用魔法製造出的雪白,隱約傾瀉出的低溫讓他想起當時他在紐特的皮箱裡看見暗黑怨靈時的寒冷空氣。紐特在牢房裡,在魁登斯身邊試著說些話幫助他控制黑霧,但那異物像是在與他的宿主拉鋸,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毀了所有東西。


葛雷夫向蒂娜確認了牢房的進出權限之後,沒有多想就穿越了保護咒語進入牢房內。寒冷的空氣讓他的傷感覺不這麼痛了,他知道男孩可以感覺的到他深秋帶著些許涼意,偶爾能聽得見微風掃過落葉的氣息。他邁開仍有些不穩的步伐,在積起薄雪的地面上留下新的足跡,紐特輕輕地退開,讓葛雷夫靠近魁登斯。就像在皮箱裡他們所做的一樣。


「魁登斯,我在這裡。」

「葛雷夫先生....」


混入沙土的嘶聲而變得破碎的男聲絕望的呼求著。讓魁登斯取代刻印在他身上的咒紋的葛雷夫,也能在這個近的距離中共感魁登斯宛如身處於惡夢風暴中的恐慌。


「我在這。」


以黑霧為形體的暗黑怨靈彷彿要撕裂魁登斯,並從他的身體裡衝出似的。魁登斯盡全力控制著自己,負面情感正在主宰魁登斯並掠奪著魁登斯僅存的理智。葛雷夫伸出手,就像不久之前,魁登斯在每一次完美達成任務時的那樣,帶著獎勵與安撫的輕撫著他的臉,但葛雷夫更希望魁登斯可以感受到自己是信任他、愛他和擔心他。魁登斯也因為葛雷夫的碰觸而發出一聲絕望的嗚泣聲,他混濁模糊的眼睛也泌出了淚水。


「先生、對不起......但我控制不了、你一不在我就控制不了......」


魁登斯緊抓著葛雷夫的手,好像葛雷夫就是他即將溺斃在惡夢中唯一僅存的浮木。但魁登斯這個狀況還是在葛雷夫的意料之內,當然是好的方面。雖然他知道魁登斯可能很難面對自己重傷、血淋淋的悽慘模樣,但當時的狀況他勢必得這麼做。但至少目前為止應該都還能掌握,只要魁登斯這一次能撐過去。


葛雷夫忍著不斷從身體左側傳來的疼痛,彎下身,無視著雙膝貼在積起雪的冰冷地面上所帶來的噬骨寒冷。伸手將幾乎崩解的魁登斯靠向他的頸窩,用著足以令人混淆的溫柔與多情,將魁登斯擁在懷裡。


「深呼吸,魁登斯。你可以辦到的,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你還是受傷了。」


魁登斯緊抱著葛雷夫,他無法承受葛雷夫從他手中離開那樣。


「但若不是你,我會死去。魁登斯,那才是最糟的。你為我所做的已經足夠多。」


男孩的淚水不斷的滴落,弄濕了葛雷夫的薄衣。魁登斯像個霸道的嬰孩攥著他,貪婪的感受並吸取著溫柔的包圍著他、屬於葛雷夫的深秋氣息。周身繚繞著暗黑怨靈的葛雷夫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幾乎壓迫著胸腔的魔力,魁登斯那強大和迫人的幽暗已經被餵養的太過巨大,這個片刻讓葛雷夫無法控制的顫抖。他無法將自己的說服魁登斯的行為與欺騙脫鉤,他的謊說得太久、也說得太大了。


「魁登斯,看著我。對、慢慢的,你可以辦到的。」


葛雷夫強迫魁登斯看著他,他伸手抹過魁登斯被淚水弄得花溜的臉頰。魁登斯要是再這麼下去就會白的像具屍體,皮膚會浮出龜裂的花紋。葛雷夫要魁登斯注視著他日夜思念的男人此時是完好無缺的在他面前,要他放棄去想自己留下的錯誤。是魁登斯自己親手、在花費一些代價之後救下了自己。在蒂娜和紐特的注視下,那個本來躁動、帶有強烈敵意的暗黑怨靈就在葛雷夫的安撫下逐漸平靜了下來。


魁登斯太好懂了。他的世界在瑪莉露錯誤的教育下變得極小,缺乏愛和被壓抑的想像力,同時也失去了探索世界的機會。一旦失去堡壘的庇護,就會變得極其脆弱。葛林戴華德咬著這點利用他,紐特也因此而為魁登斯憂心不已。


看著魁登斯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從男孩周身滾落出的黑也緩緩地被收束起來,最後回到魁登斯的體內。就在他完全收束的瞬間,像是從長久的惡夢中甦醒過來似的,魁登斯幾乎崩潰。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痛哭和顫抖,葛雷夫只是將魁登斯怎麼樣都暖不起來的身軀靠向自己,他想著魁登斯不該這麼冷。


在魁登斯的情緒漸漸平息之後,紐特讓魁登斯喝下他調配的魔藥,葛雷夫看著魁登斯在石床上睡下後才注意到自己又冷又疼。最後他被蒂娜小心地送回病房,牢房確實是太冷了,他在用他那隻沒好的腳跪在地上,治療士在發現他的腿都凍僵了的時候真的是差點沒吼他了。


葛雷夫不會知道是什麼東西咬住了魁登斯滿是傷痕的心,葛雷夫唯一知道就是在他的夢裡魁登斯從未笑過。他總是像是能吞下葛雷夫所有的痛苦似的黑,年輕的眉宇間只有憂愁的皺褶。對毫無表情的自己溫柔的無法形容,並且毫無保留的愛著葛雷夫的一切,沒有絲毫猶豫的邁向死亡。


在葛雷夫將自己灌下止痛魔藥之後疲倦的身軀陷進純白無垢的被褥裡的時候,他望著窗外帶著星辰微光的夜空,暗自希望著接下來不會再有什麼事情讓魁登斯在逼迫自己了。他比他想像的還要珍惜這個脆弱,卻又堅韌的男孩。


但在他的夢裡,魁登斯仍然沒有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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