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與他的筆記本

The Trust That We Don't Have To Talk.11

《無須言明的信任》11

逆襲組(Credence/Graves)以及葛林戴華德

原著向,時間點為第一部電影之後。

※包含原創咒語、魔藥與部分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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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血泊之中


身穿一襲黑色長大衣的男人步伐穩健的走在魔國會底層的特殊重犯牢房裡,皮鞋的鞋底撞擊石造地板的聲音迴盪在空無一物的迴廊中。在葛林戴華德被關押之後,這裡更被改造成只有單一進出口,並且有著多重咒語的特殊牢房。昏黑的長廊裡只有廊道底部的牢房滲出的慘澹白光,除此之外只有一片漆黑。


葛林戴華德不甚安穩的坐在椅子上,長時間的囚禁讓他感到有些疲倦,等待對葛林戴華德而言本身就是令人厭倦的。但他已經預備好了很多渠道能提供他安全的離開,只是他需要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男人的皮鞋出現在白光裡,葛林戴華德慵懶地抬起頭。一個正氣師站在他面前,表情平靜的讓葛林戴華德想到了葛雷夫。在葛林戴華德被抓住的那一天開始,這個正氣師就一直為他口中的安全部長喉舌,所有的審問和刑求手法都和葛雷夫如出一轍。葛林戴華德在葛雷夫的腦袋裡看過、他自己也操作過,他太了解了。而他也沒料想到為自己在北美的事業鋪路的竟然會是魔國會安全部長的親信。


「我等很久了,帕弗特。」葛林戴華德低喃著,呼喚他忠心的信徒。


而站在牢房門口的男人只是微微欠身,隨後站直了身軀。像是在宣示他就是葛林戴華德最佳的助手似的自傲著,為他的主人帶來了越獄的機會。


「你和我知道的樣子不太一樣?」

「是的,主人。葛雷夫的親信不只一位,為了讓您能安全離開美國,我仍然需要為我的身分保密。」


葛林戴華德笑了,不愧是葛雷夫一手栽培起來的人,不管在哪裡都非常好用。他拍拍帕弗特的肩膀表示對他的肯定。


「為了更大的利益。」

「為了更大的利益!」


帕弗特回應著葛林戴華德的口號,看著有些疲倦但仍然神采奕奕的黑魔王優雅地揮動自己的魔杖,一瞬間就消影在方正慘白的監獄裡。


五日後,那被指控幫助葛林戴華德越獄的正氣師霍華德.拉姆被人發現死在他常去的酒吧附近。



灰白無限延伸的夢境在一滴墨黑之後嘎然而止。


葛雷夫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做夢。對魁登斯體溫的印象似乎能讓自己安心,或許是因為被孤立在人群中太久,被人抱著和他人的體溫抹平了他埋藏在心中的恐慌。雖然他還是不確定自己這樣輕易的將靈魂交給魁登斯是否正確,但打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把自己當作籌碼擺上賭桌,現在也沒有什麼回頭的餘地。


雖說仍然有些不安,但葛雷夫並不後悔放任自己的衝動讓他與魁登斯的關係在那晚的激情中被擊毀,他們之間的互動在仍舊沒有消彌的不安與恐慌的催化下變得親密異常。(是的,葛雷夫從沒想過自己都快四十歲了還能對一段曖昧不明的關係感到不安。)盡管魁登斯還是有些患得患失並且不太會主動碰觸葛雷夫。但葛雷夫也不再需要分神顧慮魁登斯,也不用再費神去試圖轉移那不斷折磨著自己的荒蕪感的注意力。


魁登斯為他帶來了安全並徹底切斷了他和葛林戴華德的靈魂連結,只是仍然有東西留在他身上,那個已經持續痛了好幾天的死神聖物標記。魁登斯對於那個標記沒有被去除也顯得十分不解,但葛雷夫想這個標記或許是別的什麼咒語被留在他身上,因為在排除了連結之後,葛雷夫不時地能感受到一些注視的目光。像是在被監視著,但那樣的視線並非隨時隨地的存在,而是有這麼一些時刻會讓葛雷夫覺得芒刺在背。


至於那些關於走私的調查,在紐特再次來到美國之後有突破性的發展。葛雷夫雖然不完全認為彩鱗裂縫蜥的非法盜獵與他們正在調查的走私品有直接關係,但蜥蜴彩鱗的相關魔法工藝品也確實是他們需要注意的部分,更何況一大堆資料和紐特的口述部分都和瑟里巫師滅門案裡的時空魔法漏洞一樣。


然而,在莫魔世界華麗的走向瘋狂,禁酒令的遮羞布底下無法控管的走私途徑也帶給受拉帕波律法所限制著的魔法世界更多危險,大量的非法走私品隨著酒精進入美洲大陸,安全部更是管無可管、防不勝防。在無法確立究竟有多少違禁品循著鞭長莫及的走私途徑進入美國之前,沒有人能有辦法阻止隱藏在莫魔之中的滅巫組織繼續他們的殺戮行動。


結束一天工作的葛雷夫在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的時候離開魔國會,路上的行人並不多。魁登斯這幾日都待在科沃斯基所開的麵包店裡幫忙,他想著自己辦公室裡那騰出來給魁登斯待著的角落逐漸堆起的書山,或許自己應該買個更好的書櫃給他。


他回到家時,他的老時鐘發出了幾聲響亮的鐘聲。已經返家的魁登斯聽見了門口的動靜而出現在玄關,葛雷夫正脫下他的大衣,將圍巾掛上彎下腰的衣架。昏暗的玄關照不亮魁登斯的臉,葛雷夫卻還是能看見男孩嘴角的笑意。就像平常一樣,魁登斯輕輕牽起葛雷夫的手,將他帶到客廳。魁登斯會為他今日的心情挑選一篇文章,朗讀給葛雷夫聽。他還記得男孩羞怯的向他提出這個提議時的樣子,葛雷夫沒有什麼猶豫的就答應了他。


只是意外總是突如其來的,就在葛雷夫準備繞過沙發坐下的時候,被葛林戴華德刻在葛雷夫耳下那死神聖物的記號突然火辣的痛了起來。


疼痛劇烈的讓葛雷夫站不穩,他倚著沙發的椅背咬著唇忍下溢出唇邊的呻吟,手緊緊的壓著那刺痛著的皮膚,痛覺宛如海嘯般灌進他的腦袋裡,攪得他眼前更是白光陣陣。他盡全力把持住自己幾乎昏厥的意識,思考著這標記他媽到底什麼毛病。


葛林戴華德當然不可能單純只是為了炫耀自己的偉業而在他耳後這麼顯眼的部位留下標記,他以為這個標記只是某種形式的監視,好讓葛林戴華德隨時能掌握自己的行蹤,雖然他並不曉得特殊重犯牢房裡的葛林戴華德是否還能與他留下的魔法有所連結,他仍舊很小心。


而隨即他錯愕的感覺到消影術的吸力。


魁登斯扶住快倒在地上的葛雷夫,男人臉色蒼白的蹙緊著眉,他周身的氣息有些凝滯,那感覺像是要釋放出什麼魔法似的凝結著。魁登斯也注意到男人按著自己脖頸的手指間確實滲出了血。


「葛雷夫先生你還好嗎?先生!」


魁登斯的聲音聽起來很遠,葛雷夫想那大概是因為疼痛的關係。但是他已經要被消影術拖走了,他並不能確定自己能夠完全的消影,要是自己有一半的身體還留在家那他肯定是死定了。葛雷夫推開將他扶住的魁登斯,伸手用無杖魔法喚過自己的魔杖。不管葛林戴華德要去哪裡,他都得保全自己不要在被捲入消影和現影術之間落下什麼不該落下的身體部位。


「葛雷夫先生!」魁登斯被葛雷夫推了一個鏗鏘險些跌在地上,葛雷夫艱難的輕點魔杖。

「找到我。」救我。


接著,葛雷夫唰的一聲就從魁登斯眼前消影了。而魁登斯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立即化作黑霧衝出了房子,至於自己是否會被路上的莫魔看到,魁登斯根本無暇顧及。


後來葛雷夫現影在距離伍爾沃斯大樓沒有很遠的地方。


消影術和現影術葛雷夫是熟捻的,他在消影術中看見了自己即將現影的地方,接著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擠出來似的摔在地上。這不對,他被人拖進消影術中,被迫現影。他已經盡可能讓自己能跟上法術的施放。而他現影的時候就和預料中的一樣傷的很重。他感覺不到他的左腿和左手,大概扭曲得不成形了,腹側恐怕也有一個大口子,疼痛灼燒著葛雷夫的神經,幾乎失去意識的他只能伏在地上,試圖不要讓自己叫的整條街都聽得見。


而利用他作為錨點施放移動魔法的人走進了他的視野,一雙有些斑剝的皮鞋、和自己相仿的西裝褲角。接著他蹲了下來,奶白色的金髮、相異的瞳孔顏色。葛林戴華德慘白的手擺在他曲折的膝蓋上,有些惋惜的看著他。但葛雷夫實在是傷得太重,他感覺自己的血不斷地流掉,他需要魁登斯找到他並且帶他去醫院或是找人幫他。


「噢——珀西。我很抱歉用這麼粗魯的方式對待你,但我正在趕時間。」


葛雷夫連給葛林戴華德一個狠瞪的力氣都沒有,他也沒想到自己光是聽見黑魔王的聲音就讓他害怕地想逃,葛林戴華德在那短暫的三個月裡用盡各種方式刨刮著他大腦、玩弄著他靈魂、在他面前摧毀了魁登斯,在他身上留下的術式還將他變得不像他自己。但眼前的罪魁禍首葛林戴華德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的轉身離開,葛雷夫自己的血正在浸濕他的襯衫,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或許這一次真的能殺死他了吧。


魁登斯以暗黑怨靈的形式在夜空中急奔著,幻影移行是可以追跡,巫師在移動的時候氣團會拉得很長,每個巫師移動的習慣和長度都不一樣。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追緝其他巫師,魁登斯已經很擅長這個了。


暗黑怨靈疾行而過的街道一片黑暗,魁登斯沒有時間預想自己會見到什麼。他追著混著凜冬氣息的深秋回到伍爾沃斯大樓附近,直到他在一條魔國會沒有劃歸成魔法通路的小巷子邊發現倒在血泊中的葛雷夫,還有葛林戴華德的消影離開身影。他沒來得及阻止葛林戴華德離開。


在葛雷夫的意識變得帶著霧氣,氤氳朦朧的時候,魁登斯的聲音竄了進來。男孩的聲音像是充滿力量的光,將他即將掉落進黑暗深淵的意識給拉了回來,但不斷失血仍然使葛雷夫虛弱得要命。


魁登斯毫不在乎自己的衣服沾染上葛雷夫的血,他緊張但小心的的將葛雷夫抱起來,葛雷夫因為突如其來的牽動而發出疼痛的嗚鳴。魁登斯看起來快哭了,葛雷夫從沒見過男孩如此急促的呼吸著,他下意識的扯著嘴角,希望自己的微笑可以稍微緩解男孩的緊張和慌忙。


看著懷中重傷虛弱的男人為了安慰自己而扯著奇怪的微笑,魁登斯哭了出來。他必須快點將葛雷夫送去醫院,必須快。所以魁登斯抱著葛雷夫,他用黑霧包覆住那些不斷滲出血液的傷口,將隨即就失去意識的葛雷夫帶回距離他們不遠的魔國會。極有可能就此失去葛雷夫的恐懼讓魁登斯止不住顫抖和哭泣,痛苦的雜亂思緒將魁登斯僅存的理智包裹住,他可以從指尖感受到葛雷夫高貴的巫師之血滴落在地上,隨著他們的移動留下了怵目驚心的痕跡。魁登斯沒能保護好他。


他走進伍爾沃斯大樓,魁登斯壓根忘記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進出魔法國會的權限。抱著葛雷夫,快失去壓制暗黑怨靈的力量的魁登斯雙眼退去了黑,死白的臉頰上爬滿黑色的紋路,看起來極其可怖。就算是巫師看了也會害怕,更不用說莫魔。伍爾斯沃大樓大廳裡的所有人頓時驚慌地尖叫逃竄。可是魁登斯卻只是依稀聽見什麼人在尖叫,他想著不、不。別叫,冷靜點。他的意識被切分成兩半,魁登斯覺得自己快要被撕開,暗黑怨靈的咆嘯聲前所未有的巨大,但他說什麼都得撐住,在葛雷夫安全之前他不能倒下。



蒂娜在接到緊急通知的時候離開辦公室,她今晚值班,奎妮體貼的為她留下了一盒她用加熱咒溫過的科沃斯基糕點,至少今晚她可不用再吃些乾巴巴的三明治作為消夜。她和幾個和她一同值班的正氣師來到國會底層的特殊罪犯牢房的時候,地上躺著幾個受到石化咒攻擊的巫師,蒂娜捏著魔杖走了進去,平滑的黑色石造走廊牆上、地上滿佈的咒語沒有啟動過的跡象。


慘白的光線從走廊的底部透出來,牢房的門不祥的半掩著,蒂娜快步走向牢房。直到白光壟罩著她,方正格局的牢房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葛林戴華德坐過的椅子還在那裏。


葛林戴華德真的越獄了。


她的胃感覺像掉進了一塊石頭似的墜著重量,她沒辦法想像黑魔王如何逃出去的,她只是急忙啟動了牢房裡的通訊魔法,將葛林戴華德越獄的消息傳給國會。然後她想到了葛雷夫,她那個只會在她和他獨處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一點點痛苦的上司。


但她都知道,她在葛雷夫被救出並且調養的三個月之後,主動爭取那個調查審問嫌疑犯珀西瓦爾.葛雷夫的工作。而她在醫院看到葛雷夫的時候她幾乎快把持不住自己,她敬畏的長官就像每一個被人攪壞了腦子的巫師,天知道是什麼魔法攪壞了他的腦袋。鎖心術的佼佼者竟然也沒能撐過黑魔王的拷問,他甚至沒辦法好好說上一句話。


蒂娜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魁登斯絕對會是他們必須守住的,要是葛林戴華德知道葛雷夫成功讓魁登斯操控暗黑怨靈,難保他不會做些什麼。她需要現在就找到魁登斯確保他的安全才行。


在蒂娜離開特殊牢房,回到國會大廳的時候。就看見皮奎里一身簡裝,風風火火的現影在國會大廳的正門口,步伐快速地踩上樓梯。她迅速的指示現場的正氣師立刻著手進行調查,而葛雷夫並沒有如預期的出現在國會,這更讓人不安。而國會大廳上的警示鐘就在另一個空間的伍爾沃斯大樓大廳裡莫魔尖叫逃竄的那一瞬間跳上危險的標示,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危險警示驚的愣住。


蒂娜不知道為什麼有股不好的預感,她幾乎是在皮奎里對另一部分的正氣師下達尋找搜查命令的同時離開國會。她才一踏出伍爾沃斯大樓,就差點被從伍爾斯沃大樓裡倉皇跑出的人撞倒在地。莫魔的尖叫聲此起彼落,她隨即轉過身,就看見一團濃烈的黑和綿延的血痕。蒂娜想也沒想,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魁登斯看上去糟透了,雙眼退去了白,臉色極其恐怖的青還布滿了黑色的血絲。而他抱著的是已經失去意識,看上去像是被捲進消影術裡的才受了重傷的葛雷夫。


皮奎里踩著階梯,想著葛林戴華德的越獄究竟有多少種可能性,以及後續效應。並且在同時想起葛雷夫對她說過,不要放太多心思在葛林戴華德身上,他遲早會跑的。她並不確定葛雷夫為什麼如此有自信葛林戴華德必定會越獄,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議會知道。葛雷夫沒有搶在她前面回到國會處理葛林戴華德的越獄,除了他人身安全層面上的問題令人不安之外,還有他可能再度遭受質疑,這極有可能會使他保不住他的位子。


葛雷夫的身體狀況確實很令人擔憂,他這陣子的請假次數多的實在是令人很難以置信(但他的積假推得跟山一樣多)她並不難猜測葛雷夫肯定被那看不見的咒紋給困住了,但她仍然無法具體想像就是什麼樣的力量困住了他。


而皮奎里才剛下達命令,連樓梯都還沒走完。一股強大混亂的力量突如其來的出現使她再次回頭。壓制不住暗黑怨靈的魁登斯和蒂娜一起現影在國會大廳的地上,蒂娜急促的呼吸聲伴著魁登斯細碎的哭聲,皮奎里一時間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也沒看漏那被魁登斯緊拽在懷裡,渾身是血的葛雷夫。


「請救救葛雷夫先生....拜託、救救他。」更多的黑霧從魁登斯的身邊溶解出來,滾落在地上。令人不安的力量在躁動,魁登斯現在的樣子是可怖的。

「醫療小組快點接手,金坦小姐,你是從哪裡找到他的?」

「莫魔的伍爾斯沃大樓大廳,主席女士。請立刻進行封鎖。」蒂娜的手沾上了一些從葛雷夫的傷口滲出的血,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卻以沒失去鎮定。


他想進來求救。


對於魁登斯受困於莫魔世界,皮奎里雖然不忍卻也不感到意外。議會不可能通過魁登斯的進出許可,難怪葛雷夫到哪裡都帶著魁登斯,但她從沒有聽過葛雷夫向她抱怨過任何一次關於他的男孩無法自由進出國會所帶來的麻煩。該死,這下可好了,從來沒人認為葛雷夫有一天會倒下,就像他們從來都不覺得有人有一天會被取代一樣。皮奎里抿著唇,看著葛雷夫被包裹在保護咒語裡,但卻沒辦法掙脫魁登斯的掌握。


「魁登斯!葛雷夫先生會沒事的,讓醫生帶他去治療好嗎?」蒂娜對著幾乎失去意識的魁登斯說著,但此時像個容納著暗黑怨靈的軀殼的魁登斯只是抽蓄了一下,纏在葛雷夫身上濃的像液體的黑霧才緩緩的鬆懈下來,滑落地面。


直到葛雷夫隨著醫療小組離開大廳之後,魁登斯才發出一聲痛苦的嗚鳴,緊刨著手臂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捲成一團。暗黑怨靈哭嚎的聲音幾乎蓋過魁登斯所有聽覺,他盡力說服自己葛雷夫先生是因他得救,他必須相信自己是有用的。他回應了葛雷夫的要求,他是乖孩子、有用的人。魁登斯太累了,他實在太想大哭,可是他不能,沒關係。這一切都會好起來、會好起來的。他這麼想著,他終於如願的感受到暗黑怨靈悲痛的聲音在收束。濃如黑墨的黑色細沙漸漸收攏,又一次成功壓制住幾乎暴走的暗黑怨靈的宿主男孩無助的捲曲在地上發著抖,如血管般的黑色紋路已經消失。看著魁登斯將暗黑怨靈收攏並趨於穩定之後,皮奎里抬手下令讓兩個正氣師將他逮捕。


「主席女士!他——」

「這是必要措施,金坦小姐。」


皮奎里並沒有憤怒的喝斥蒂娜,她只是強硬而堅定地望著她的下屬,懇切地希望蒂娜理解,她沒有選擇。即使她一開始對魁登斯是否能成為葛雷夫口中的武器心存疑慮,但葛雷夫辦到了,她誠然相信葛雷夫作為十二正氣師後代,必定不會對不起自己的家族姓氏。但現在是非常時刻,她必須先確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魁登斯臉色仍然十分蒼白,他眼前充斥著白光,胃裡明明空蕩蕩的卻十分想吐。鼻間縈繞不去血的腥味,他的思緒在這個時刻停滯,而他需要這麼做。魁登斯感受著朦朧的隔離感,這樣很好,就像他被瑪莉露用皮帶抽他的時候,只要還能承受,他就能把疼痛像這樣隔離開來。他放任著巫師將他從地上拖起,就在他想著自己可能會被帶去哪裡時,魁登斯就因為體力不支而暈了過去。


「金坦小姐,巴波先生的看守工作就交給你了。」


有些焦急的看著魁登斯被帶走的蒂娜聞言扭過頭,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站在台階上,微蹙著眉的皮奎里。


「我相信葛雷夫也同樣會這麼做。」


說完,皮奎里便逕自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蒂娜深吸一口氣,將她即將溢出眼框的淚水吞了回去,跟著魁登斯的方向走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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