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與他的筆記本

From Dusk till Dawn 02


*02


亞瑟掛掉電話之後回到囚關著小偷的房間,在回來之前亞瑟翻找了他的背包,他雖然沒能找到隨身碟,但是卻找到了星球日報的記者證,並因此得知那個不耐打但長相還不錯的小偷是個叫做克拉克.肯特的記者。而此時被打了兩頓的克拉克昏昏沉沉的掛在椅子上,呼吸聲有些沉重,亞瑟猜應該是疼痛的關係。

「肯特先生。」寂靜的室內響起呼喚,被施暴者得知名字讓克拉克本能的泛起恐懼。他強打起精神,在男人向他走來時艱難得抬起臉。但宛如凶神惡煞般的男人渾身充滿著暴戾的力量,彷彿能徒手將他拆解一樣,克拉克逃避似的別開眼神。男人繼續說:「我不太喜歡人們不配合我,所以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他一邊說,一邊拉開被放在桌上,黑色背袋的拉鍊,將裡頭的工具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放在桌上。「——那個隨身碟在哪裡。」榔頭、釘子、鐵棒、開山刀、鉗子被依序被放好,直到最後男人才將插在褲腰上的一把銀色手槍拿出來和那些工具一起擱在桌上。

克拉克沉默著,他並不想輕易的把隨身碟交給一個身分未明的人,他還沒確認過裡面的內容。萬一那就是他要找的證據而他把這個重要資料交還給可能受雇於雷克斯集團的打手,那他肯定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但與此同時克拉克也不認為自己挺得過這些拷問。

亞瑟看得出來光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使眼前的記者感到害怕,但他還在思考,顯然這點程度的壓力還不足夠迫使他吐出一些訊息。所以亞瑟緩步的向他靠近,狠狠揍了克拉克兩頓飽的溫熱掌心貼靠在他的肩上,克拉克害怕那又是另一次毆打的開端,他些微的瑟縮。手隨著男人的步伐移動到他身後,亞瑟感覺的到記者先生格子襯衫下的肌肉是顫抖和緊繃的,身體的主人正戒備著他。

「不過我們也可以每一樣都試一次,看你最喜歡哪一種。」

男人話語裡和肢體動作間顯露出的親暱讓克拉克脊背發涼,他盡力壓抑自己不要躲避那隻在他脖頸肩背上遊走的手,但卻在男人的鼻尖靠近他耳邊時無法控制的縮著脖子別開臉閃避意圖明顯的侵略。隨後他的視線被徹底遮蓋,突如其來的視覺剝奪讓克拉克更加恐懼的咬著唇,呼吸步調也是紊亂一片。

男人還站在他身後,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似的。隨後克拉克感覺到被捆綁在一起的手被碰觸,男人刻意並帶有威脅性的小心撥弄他的指尖,黯啞的嗓音宛如沉重的鼓點在他耳邊恐嚇著:「或許我們可以從拔指甲開始。」克拉克恐慌的嗚噎一聲,徹底被掀起的恐懼心理更讓他緊張著握起拳閃躲挑弄並低下肩膀想逃開男人的侵略要脅,劇烈的掙扎更將椅腳敲的踢踏作響。

不得不說克拉克.肯特是亞瑟見過最楚楚可憐的傢伙了,當然他如果真的只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記者(雖然亞瑟對此仍舊抱持懷疑的態度,卻也沒有昨晚那樣篤定),他不會真的傷害他。但若他是奧卡斯的派來的人,那亞瑟將會在找到隨身碟的下落之後將他抹殺。看著克拉克因為恐嚇而瑟縮著肩膀,亞瑟想像著自己若是沒把事情辦成,他自己很有可能就會被人打個半死,綁著塊水泥被人一腳踹下運河。梅拉很快就被逼著成為娼妓,渾身赤裸著死在不知道哪一條骯髒的小巷子裡。

他把克拉克連人帶椅的拖到光線充足的地方,一手抓住克拉克因為掙扎而磨出紅痕,略為出血的手腕,另一手挾著鉗子咬住他的小拇指。克拉克害怕的哼叫的兩聲,呼吸變得短而促。

「隨身碟在哪裡?」

失去視覺而尖銳起來的觸覺讓尖嘴鉗鉗嘴咬進指甲縫裡的鈍痛被放大,克拉克扭著上身想掙脫亞瑟掐握著他手腕的手,可惜只是徒勞。鈍痛之後是令他頭皮發麻的拉扯感,克拉克無法想像那會有多痛。然而為了能更容易將指甲拽下來,男人的大手正捏著他的手指將鉗嘴往更深的地方刺入。

「不、不!拜託!住手——」然後是更強力的扯動。

「停!——停下!求求你!我會說的。」

疼痛消退了,鉗子匡啷一聲被扔在桌上發出巨響,男人放開控制住他的手,還沒有緩過氣的克拉克輕喘著,他聽見房間裡有另一張椅子被拉動的聲音,男人拉了另外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

「說。」

他是哭了嗎?看著低著頭抽吸著鼻子的克拉克,亞瑟腦子裡除了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還有那該死的隨身碟他媽的到底在哪裡之外,對自己竟對一個男人冒出了這麼個無關緊要的念頭感到有點莫名其妙,只是這樣的異樣也只是稍縱即逝的閃過心頭而已。

「隨身碟在我身上,但我、但我以為那是雷克斯集團非法製造販賣軍火的證據,所、所以我才偷了它。」可是這些話並沒有為克拉克贏得男人的信任,克拉克感覺到一個有著洞的硬物抵在自己頭上,在意識到那是一把槍的時候克拉克呼吸一滯,心臟跳的飛快。

「偷?你扒走了它。那是扒手才會的技術。」

克拉克發現他比想像中的還要害怕。他確實是良民,但他哥哥不是。克拉克之所以不選擇成為真的能待在辦公室的記者,而是能四處跑的自由記者,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的雙胞胎哥哥——藝術品暨骨董竊盜犯,拿破崙.蘇洛——這種程度的扒竊是蘇洛硬教給他的,在克拉克告訴他,自己決定要當記者的時候,蘇洛挑著眉笑著說:「那我教你一手,很好用的。還可以哄女孩子。」克拉克從沒和任何人說過他有一個雙胞胎哥哥,這是他們說好的。拿破崙把自己姓氏改掉、抹掉過去,就為了保護他。

「我認識一個扒手,那是他教我的。先生,我沒有確認過隨身碟裡的資料,我甚至不能確認那是不是我要找的東西。」克拉克盡力不要自己的聲音抖的太嚴重。
「我知道雷克斯集團。」
「他們在墨西哥製造非法軍火——大兩個月前那裡有間鋼鐵工廠爆炸,死了很多人。那是雷克斯集團的兵工廠。」

男人沉默著,他的槍口離開了克拉克的頭。雖然氣氛已經不這麼緊繃,克拉克還是沒敢輕舉妄動,意圖逃跑可能會害死他自己。亞瑟蹙起眉,他知道雷克斯集團與他們家族有檯面上的生意往來,他不確定肯特記者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只是若是奧卡斯叔父,替雷克斯集團走私非法軍火這件筆生意肯定能算上他一筆。

「你是怎麼知道亞特蘭提斯海運和雷克斯集團有關?」「高壇——月初的時候,高壇黑道超規格火拼造成大規模死傷的新聞。我去現場採訪,找到了雷克斯集團的技術才——」克拉克的話沒能說完就被男人噓的一聲打斷,他抿起嘴沒有繼續說。腳步移動和撥弄百葉窗扇葉的一連串動作發出的細微聲響都在提醒克拉克,男人似乎聽見了什麼。

亞瑟從百葉窗的縫隙間看見了早上還不在那裡的幾輛黑頭車,車子應該是剛剛停下的,他們沒有立刻下車。這不是亞瑟願意見到的情況,他被找到的速度有點太快了,但這間安全屋確實離奧卡斯有點近了。

男人似乎在觀察窗外的動靜,隨後他便發出跨著大步離開,再回來的時候他身上多了揹著些東西的聲響。克拉克眼睛的遮蔽隨著重物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之後被除去,他有些不適的眨動眼睛適應強光,男人將他被捆在椅子上的手臂鬆綁,卻沒有給他的雙手自由。他肩上背著個大背包,手裡拎著克拉克的背包和公事包。他粗魯的拽著克拉克,有些急忙的把他推出房間。

克拉克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得移動,他猜可能是別的什麼人來了,從男人變得警覺的反應推測來的應該不是警察,他顯然是不想在這裡遇到任何人。克拉克跌跌撞撞得經過應該是廚房的地方,在他們下樓時,一聲槍響劃破了緊繃的寂靜,男人把行李和克拉克扔在通往地下室的暗門之後。

「待在這裡。」他說。

克拉克凝視著男人淺灰色的眸子,點點頭。門關上之後,克拉克靠著牆,門縫透著日光,他感受到自己正微微的發著抖。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但之後又在傳來槍聲,而是有什麼東西被摔在地上發出的悶響,還有什麼人被痛揍一頓的悶哼、怒吼與咆嘯。克拉克想自己得在這裡等一會兒,如果男人沒有回來,他應該能在地下室裡躲到在一晚上,隔天早上再想辦法離開。

但沒有很久,在彷彿整間屋子都死去了的時候,暗門開了。男人身上覆著層薄汗,臉頰上多出了塊擦傷,微微喘著氣。他們維持著一開始的狀態走入地下室,男人始終沉默著,把門關上落鎖之後他找出一根鐵棒將門栓住,確保若是有追兵也不能輕易的撞開門。

「你沒有打算在拿回隨身碟之後就放我走嗎?」
「不打算。」

男人打開了地下室另一邊的門,克拉克乖乖地跟過去,男人瞅了他一眼,就沒再拽著他走路了。門的另一邊是一條不知道通往哪裡的長廊。長廊似乎很長,幾盞昏暗的燈光照亮狹窄的通道,他們兩個腳步聲迴盪在其中。

「打一開始你就不該偷隨身碟,肯特。」亞瑟走在他身後,扣著克拉克的問題,給他更進一步的答案。
「為什麼?那裡面究竟裝著什麼?」

克拉克有一點不高興,他當然知道那個隨身碟有一定的危險性。但雷克斯.路瑟這個行徑囂張的企業家早有帳目不明和非法洗錢的醜聞,醜聞也從來就不是空穴來風。更何況他身為記者很清楚雷克斯路瑟是如何的擅長操控輿論和媒體,他甚至還有收購報社的打算。若是那個隨身碟就是他要找的東西,那這罪證肯定能扳倒巨大的雷克斯集團。

「瘟神的法寶。」然而男人只是開玩笑似的回答,根本就不打算告訴克拉克真相。
「那你至少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被開了無聊玩笑的克拉克轉過身,皺著眉頭擺出強硬的態度。現在情況未明,逃走也不是好選擇,那還不如乖乖地待在男人身邊。

亞瑟透過長廊昏黃的燈光注視著克拉克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仍就能漾出些許深藍色的眼睛。他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要拒絕這個問題,並且對他低吼,恐嚇他閉嘴安靜。但不知道為什麼的,亞瑟說不出口。

「亞瑟。亞瑟.庫瑞。」

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亞瑟並不認為告訴別人他的名字是好事,畢竟知曉他真正身分的人幾乎都把他當瘟疫似的,避之唯恐不及。但幸好克拉克並不知道這個名字就是掌握海運的黑幫——亞特蘭提斯家族不得勢的長子。



-TBC-

最近對海超這個CP產生了疑問,說不定我愛的是RPS的傑亨,這樣的愛又輻射到了海王與超人身上。可是我還是覺得DCEU的前提下,這還是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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