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與他的筆記本

友情以上 單回極短

戰友組(信件組)

極短

續 戀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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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葛林戴華德逃獄之後,劫難生還而且依舊原位復職的葛雷夫在某日清晨突然間意識到這會是他今生唯一一次逃離這一切宛如藤蔓綑死他生命的機會。


在葛林戴華德被擒之後,早已失去意識的他,從一片死白的病房和充滿刺鼻氣味的病床上醒過來時,他無法用言語形容他當時對周圍所有事物的恐慌。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命裡所有的一切名譽、過往榮耀都沉重的無法忍受,並不只是因為葛林戴華德在他身上烙下的傷痕,還有更多、更多他早已想拋下的原罪。


在紐特.斯卡曼特前腳離開美國,他的兄長忒休斯.斯卡曼特後腳就那踏上了美洲大陸的土地,和他的弟弟一樣,巫師入境申請、魔杖持有取可申請、特殊身分保密條約,他甚至連莫魔護照之類一般入境文件一個也急得沒辦上。只花了一天就跨過了整個大洋來到葛雷夫的病床旁邊。


而那令葛雷夫魂牽夢引、黏膩溫嚅的牛津腔調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幾乎要痛哭了。葛雷夫全身都還因為酷刑咒的摧殘痛著,他卻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抱著忒修斯,摸著他額角的傷疤、吻著他的鼻尖。忒修斯捧著他不禁淚濕而且長著鬍青的臉,額頭抵著他,讓那些足夠安撫他的脆弱的溫情話語,可以就這樣再次將他們黏合進那被生活鎖死的愛情記憶裡。


葛雷夫也能在這他們都同樣渴望的片刻,在不斷升起水氣的模糊視野中,看見忒修斯也同樣熱紅的雙眼,並能感覺到滲進他乾澀龜裂的嘴唇裡心碎的苦鹹。


他們都以為自己只需要放一把火,將愛情當作一捆柴燒個精光的時候,卻沒注意到思念的野草早就取代了那傾倒枯朽在泥地裡的巨樹,毫無節制的橫生在那一大片荒蕪的曠野裡,理無可理、去無可去。


當他凝視著那空蕩的大牢,嘲笑他自己多年來辛苦扛下的一切門楣付之一炬之外,竟感謝起葛林戴華德為他的人生帶來一次失速出軌的意外。於是,珀西瓦爾.葛雷夫成為北美魔法史上第一位因國際重犯逃獄成功而引咎辭職的安全部長。就在他正式辭職之後幾天,他就從港口搭船離開了美國。


他讀著忒修斯寫給他最新的一封信。


筆跡比他印象中的還要凌亂,而忒修斯向來優美浮華的詞藻也以不復見,微皺的信紙只剩下酒與菸的氣味和忒修斯永遠不可能說出口的脆弱與失控。他感受著臉頰的鹹澀海風,他不曉得為什麼直到這個歲數他們才同時開始後悔,當年沒有當機立斷的扔下那些應當共同分擔的家族責任,一直拖著到現在才發覺自己被壓得支離破碎。


他出發前給忒修斯寫了回信,沒有用蠟印、也沒有花費任何多餘的思考時間,他幾乎是抓起筆就在紙上寫下的。


”去那個你始終沒能去的湖邊看看吧,我去找你。”


在船靠岸的時候,港口紛亂吵雜的聲音填滿了葛雷夫的聽覺,和記憶裡一樣的感覺飽滿的充實他的四肢。他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忒修斯,他也提著一個皮箱、和自己一樣。葛雷夫披著圍巾是他的紅色,忒修斯披著的圍巾則是他的藍色。就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他們都變得粗糙的手緊握、摩擦,將它們彼此的距離拉近到超過一對摯友應該保持的距離,因為此時的他們不僅僅只是摯友。


「我收到你的信了。」忒修斯笑的太開心,以至於葛雷夫有了他好像幾十年沒這麼笑過的錯覺。

「我沒想到你會來接我。」那些侵擾著葛雷夫的黑魔法傷痕竟然在忒修斯吻落他額角上之後變得不這麼刺痛。


葛雷夫放任溢滿他胸腔的酸澀和滿足感膨脹,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塞進忒修斯的粗呢大衣裡。感受他的氣味、他的一切,好像他們都能回到當年別離時年少輕狂的樣子。


「去湖邊。我、我在那裏蓋了間房子。」為了我們。


葛雷夫讀得出忒修斯消失在唇邊的話語。忒修斯湛藍的眼睛浸在淚水裡,葛雷夫伸手將它們抹去。因為這一次,他們終於能夠站在那棵從未此死去的巨樹前大口呼吸,他們已經不需要再去思考任何事。


「好,帶我走吧。」他抬起頭吻了忒修斯輕顫的唇,讓那些他們早就無法承擔的原罪隨海風而去。


他們終於能牽起對方佈滿繭的手,忒修斯也能夠親手為葛雷夫撫平那些始終在他身上痛著的魔法傷痕,而葛雷夫也能在忒修斯無止盡的耽溺在酒精和菸癮之前為他擋下那些,因為他們屬於彼此,盡管他們早已不再年輕。



--Fin--


明明就是死線前卻還是能寫短篇的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也不是特別盟戰友組但是為什麼總是可以寫得這麼順啊!!!!!!(撞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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